这个秋天蜗居斗室,每天都能跟着朝阳跟晚霞,看城市如何升起喧嚣又如何陷入沉寂,多了很多胡思乱想的时间。

(一)

       当年初四的班主任说起十八年前的我,脸圆圆的,眼睛大大的,上课的时候眼睛会发光,不知怎么,这番描述让我想起了小荷姑娘,当时那个会发光的小荷姑娘如今沉稳而安静。多么好,我跟她都以闪闪发光的小姑娘的样子保留在别人的记忆里。

       五十多岁的老师平和宽容,早已不复当年的急切与焦躁, 老师说他还记得每次我带的饭都是精心做的,每天都不重样,一看就知道我是被照顾得很好的小女孩儿,他甚至想,如果是他有我这样一个女儿,也会捧在手心里疼爱的。

       我还记得呢,那个时候冬天生炉子,老妈给我准备的饭盒是个圆的,生炉子的同学,总把我的饭盒放在最上面,有次带的蘑菇炖肉,到了第四节课炉子很旺,蘑菇在铁饭盒里被烘烤,发出了阵阵香气,在整个教室里弥散开来,引得腹中饥饿的同学们不停地咽着口水,一下课就纷纷跑我这里看我的饭盒里到底放了什么好吃的。

      时过境迁,那些往事,就那么尘封在记忆里,没有人提起,就无从回忆。 提起那个时候的事,老师的语气舒缓而沉静,眉眼间都是从容和美好。岁月真好,它把我们变成了最理想的样子。

 (二)

       弟弟跟弟媳妇路过学校看到我的时候,我正站在蓝天白云下的操场上看着一群孩子军训,神游天外,心跟白云走了很远。

       弟弟拍了我在操场上的照片发给我,我怎么都找不到我自己,佩服他俩的眼力,就凭着一个遥远而黯淡的影子找到了我。心,转瞬又被温暖所包裹。不知是否还有人肯有这样的眼光,从一群不相干的人里,凭借一个身影,就能认出我。

       小孩子一直惦记着被送走的小猫多鱼,担心它在乡下好不好,有没有猫伙伴可以一起玩儿,我有些后悔,倒不是后悔把它送走,我没有办法把它养好。我只是后悔养猫的决心下得太快,低估了期间种种的麻烦,让小孩子平白多了牵挂。

       小孩子还太小,他还不懂什么叫做失去,我不想他这么早就体会因为失去而带来的牵肠挂肚。

       一切终究会失去,所有的得到,无论多么细微,我都视若珍宝。

       一切终究会失去,所有的失去,无论多么宏大,我都坦然接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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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屋顶上的霜

我是春天屋顶上的霜,

披着雪的残妆,

在春的和煦里,

结局无处可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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