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多月没有更新博客,似乎拖得时间越久,可说的话就越少。越是想着无话可说就越觉得言辞乏味,越是等着以后越是没有以后可等。明知道时不我待,还是懒惰得惨绝人寰。

       2009年的春天,我一个人背着包辗转去了桂林,成了梅雨季节里的一条苟延残喘的鱼。一个人出行的快乐,上瘾一般地深入骨髓。偶尔想起来,就蠢蠢欲动。

       以为很快就会有一个人出门的机会,这个很快竟然是十年。人生还有几个可以独自出门的十年呢?它就是短暂的注脚。

       北方的天气明媚晴好,气流在光线的照射下丝丝缕缕清晰可见,转瞬之间,我已经在云层之上,下方的山丘田野湖泊隔着云端,飞机辗转腾挪一番,它们就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一直以为,那个忧天的杞国人是个哲学家,他关心的问题在当时是个哲学命题。当然,我们是不需要关心这些的。

      头顶上的还是蓝天,脚下踏着白云做的土地,整个人不断上升飞腾,难怪兔宝宝第一次做飞机的时候说我们在白云上奔跑。我们离天更近,却懒得思考。

       我还是喜欢看云的感觉,有时像赤脚走在茫茫雪原,远处有凝固的瀑布,近处是凝结的冰凌。有时像走在收获季节的棉田,满是可以采摘的棉桃,伸手就能扯出千万缕柔软的丝绵来。天际的云平面极高,有风吹过,就大片大片席卷而来。

      沙漠、大海、原野、江河......在一切能被称作茫茫的事物面前,人是多么渺小,难怪子在川上,卫玠渡江,杜甫登高,都不免兴叹。

      杭州在下雨,一直在下雨,修好的雷峰塔金碧辉煌,站在拥挤的塔顶,对面净慈寺在湿漉漉的空气里安静着,西湖笼罩在茫茫烟雨中,有白的,黄的,红的,绿的梅花隐在墨色山水中。

      今天的我们上天入地,将视野扩展到了前所未有的广大,也将言语缩减到前所未有的贫乏。

       在这样的茫茫中,我只感到了自身的单薄。


杞国有人忧天地崩坠,身无所寄,废寝食者。
又有忧彼之所忧者,因往晓之,曰:“天,积气耳,亡处亡气。汝屈伸呼吸,终日在天中行止,奈何忧崩坠乎?”
其人曰:“天果积气,日、月、星、宿,不当坠耶?”
晓之者曰:“日月星宿,亦积气中之有光耀者,只使坠,亦不能有所中伤。”
其人曰:“奈地坏何?”
晓之者曰:“地,积块耳,充塞四虚,亡处亡块。汝躇步跐蹈,终日在地上行止,奈何忧其坏?”
其人舍然大喜,晓之者亦舍然大喜。

长庐子闻而笑之曰:“虹蜺也,云雾也,风雨也,四时也,此积气之成乎天者也。山岳也,河海也,金石也,火木也,此积形之成乎地者也。知积气也,知积块也,奚谓不坏?夫天地,空中之一细物,有中之最巨者。难终难穷,此固然矣;难测难识,此固然矣。忧其坏者,诚为大远;言其不坏者,亦为未是。天地不得不坏,则会归于坏。遇其坏时,奚为不忧哉?”

子列子闻而笑曰:“言天地坏者亦谬,言天地不坏者亦谬。坏与不坏,吾所不能知也。虽然,彼一也,此一也,故生不知死,死不知生;来不知去,去不知来。坏与不坏,吾何容心哉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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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屋顶上的霜

我是春天屋顶上的霜,

披着雪的残妆,

在春的和煦里,

结局无处可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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